*abo慎入*
*是个老套的omega装b的故事*
*点梗交作业 @一颗buling小星星*
01
秦明第一次见方木，是在警局，确切的来讲。
警局二楼东边的男卫生间里。
对方在洗手台把冷水浇了满脸，甚至打湿了前端的发尖，同时不小心溅出两滴在秦明的西装外套上，他蹙眉，神色反感。
方木慢了半拍发现秦明的存在，而后微微偏头：“抱歉。”
秦明不太愿意接受这样不太诚恳的歉意，无心回应，只是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水渍。
啧，真是倒霉。
介于有个他不太喜欢的人在场，秦明特意去了单间解决内急，却在隔间里发现了一支随意扔下的注射器，形状独特又带着明显标识让秦明神经一紧。
抑制剂。
Omega专用的那种。
据秦明了解，龙番市局没有一个警务人员是Omega。
等等，刚才那个人。
秦明追身出去，却发现洗手台前已经人去楼空，他微微靠近过去，凭借alpha对信息素的特殊敏感，他闻到了…咖啡。
“哟，老秦，发什么呆呢？”
随之进来的林涛见秦明楞楞站着，出声询问。
“没有，”秦明摇头，顿了一秒又问他，“你刚刚进来见到什么人没？”
“没啊。”
秦明望他一眼，想他可能错过了，也没有再问，转身再准备继续解决自己未完成的内急，却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警局二楼靠东，都是警务办公区域，不会有闲杂人等逗留。
那他，到底是谁。
02
第二次见面，确切来讲不是见面。
秦明又在东边的这个卫生间里，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咖啡。
同样的隔间里，躺着同样一管用完丢弃的抑制剂。
他直觉这其中大有古怪，回办公室后向大宝打听起这个人来，对方“哦”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说的是这两天被隔壁三组带回来问话的方木吧？”
“问话？”
“三组最近在查一桩贩毒案，这不摸到了些苗子，带了几个人回来排查。”
秦明问：“那方木是谁？”
“不知道，”大宝抬头问他，“你关心这个干嘛？”
秦明挪开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瞒下了他两次，哦不，是一次偶遇方木的事情。
“你想知道去问问三组的人不就行了？”
大宝说完自顾自出了办公室，也不知道又去忙什么去了。
秦明挣扎许久，忽然想到什么想要记下，却发觉自己随身的钢笔不知去向，最后还是利用职务之便朝三组组长讨要了一份方木的资料简介。
嗯，大学辍学，父母双亡，无正当职业，南区小混混一名。
秦明侧头回忆了半晌，觉得那人眉眼里透露着正气，更不像是什么插科打诨的小混混。
性别，男；分化性别，bate。
等下。
他是bate？
那抑制剂，还有omega信息素，又是怎么回事。
03
一周之后，方木又来了。
他被关在审讯室里，还是那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来回回，而后被要求誊不短不长的几百字文章，用作字迹比对。
询问的警官从身上摸出一只钢笔，嘴里还嘟囔着“这谁的钢笔啊”递给了他。
方木接过，忽然想起一周前第一次来警局问话的时候，让他填写个人资料的笔也是这只。
黑色泛光的笔身，细细的金色修边，笔尖干净没有墨水染花。笔用过很久，是五年前该品牌的经典款，有微小的磨损，但依旧保持极佳的笔身完整，有用心保存。
笔的主人，爱用钢笔写字，古板固执；认真保存，细心念旧；黑搭配的金笔身，生活严谨，注重仪式感，过分注意外表仪态。
方木叹气，哎，改不掉的工作习惯。
封闭的审讯室里，空气流通很慢，慢到方木几乎闻到了自己刚刚呼出的二氧化碳又重新从鼻腔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好热。
不只是皮肤能够感知的热。
是血液里的热。
这根本不是什么空气流通的问题，又来了，这让人头晕的alpha信息素。
方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会在警局里忽然身体不适，甚至有提前发情的征兆，都是因为，那只不知道是谁的笔。
他第一次没发觉，只是因为这个alpha的信息素，也是这该死的墨水香。
不行。方木深知再这样下去只会完蛋，过多的抑制剂融入身体里最大的副作用便是失效一瞬间那反噬一般的释放。
作为警务工作人员，他最知道警局是个alpha云集的地方。
方木快速写完了手中的东西，喘着气起身重重敲击审讯室的门，他没办法从屋内打开，只能等待方才的那个警官能够快些回来。
他闭上眼放空自己的思绪，妄图抑制住汹涌的生理反应所带来的不适，和逐渐溢出的omega信息素。
“啪嗒。”
门开了。
方木抬眼，却顺势愣住。
“方木？”
“请让开。”
方木无心和他纠缠，抬手推开对方。
秦明却一手抓住方木的手腕：“我的笔怎么在你这里？”
方木顿时抬眼，不自居的深呼吸却收获了更多的泼墨香。
真是，倒霉。
“还给你。”
方木将笔往秦明怀里一塞，越过他脚步轻浮着向外走去，途中遇到审问他的警官，告知他可以离开，他得了消息步子迈得更快。
头晕，眼花，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快，抑制剂。
方木摸出最后一支抑制剂，挽起左臂的衬衫，看准皮肤上突起的青色血管。
“作为一名Omega，你需要定期的特殊身体检查，并根据医嘱使用处方药剂调理发情期，而不是躲在厕所里打高浓度的抑制剂。”
秦明抢下方木手中的针管，“这既是国家对omega保护条例，也是omega必须遵守的法律，否则一名失控的omega将会带来无法估计的秩序混乱。”秦明一顿，继续说道，“况且，你还向警局谎报了你的分化性别。”
方木扶住身侧的洗手台，无力地抬眼看他：“我确实有按时吃药，但拜您的那只钢笔所赐，我的发情期开始紊乱了。”
04
“还给我。”方木伸手去抢，却被对方轻松躲过。他微微推开了秦明，对方的气息实在太具有攻击性，方木完全陷入了生理冲动的控制。
秦明伸手：“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
“你还要打抑制剂？”秦明凑近瞧了瞧注射剂上的标码，“这款抑制剂浓度太高，你会受不了的。”
“不用你管。”方木苦笑，“或者你想要我带着omega的气味在警局里游荡？”
秦明思虑半晌妥协：“好，我帮你注射三分之一，然后带你去医院。”
“不去。”
方木暗叹，要不是这该死的生理反应，要他撂倒对方这个一看就是文职警员，简直易如反掌。
“由不得你。”秦明说话间有意识加重了自己信息素的释放，方木一下站立不稳，心跳猛然加速。
“你…”方木微微俯身撑住对方手臂，借力稳住自己身形，“那你…快打，之后带我去私立医院。”
秦明帮他注射好了三分之一管的药剂，对方咖啡一般发香的味道总算淡了下来，再这样下去秦明都说不好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他将方木扶上了车，侧身帮他系好安全带，鼻息略过对方颈后的腺体，像是动物原始的欲望被唤醒，他几乎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你的信息素…”秦明坐回驾驶的位置，发动汽车。
“很苦是吧？”
方木知道，苦咖啡，让人望而却步。
“不。”
秦明踩下油门，吞下了失态的后两个字。
好甜。
05
对于在私人医院打过点滴，吃过药后，晕乎乎被带回了秦明家这回事，方木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每一件物品，每一寸地板，甚至每一次呼吸之间的空气，都是秦明的味道，他的信息素，还挺好闻的泼墨香。
但是对于方木这样一个对alpha信息素太过敏感的omega来说，简直让人神志不清。
说来奇怪，方木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嗅觉和分化性别感知迟钝的omega，不然他又如何在警局工作了这么些年，现在又埋伏在南区的毒品交易网中作为一名合格的卧底警察的。
可是秦明的信息素，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抹，就连残留在钢笔上那么点滴的味道，都能让他内分泌失衡，直接扰乱发情期。
也许这个人，是他天煞的克星。
总之决不是什么天定的爱人就对了。
“你觉得把我带回你家好吗？”方木虚弱着朝着向他走过来的秦明问道。
“你说是犯罪嫌疑人，还是omega？”
“都是。”
“你怕我对你做什么？”秦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木，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咖啡。
方木冷“哼”一声不回。
秦明瞥他一眼，漫步走到书桌前，放下咖啡杯：“你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吗？”
方木一愣，完全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抬头观察对方：“咖啡。”
“是什么咖啡？”
“只是信息素特殊分子的嗅觉感知近似咖啡而已，并没有什么某种咖啡。”
“好吧，”秦明叹气，“我只是觉得你的味道闻起来很好喝而已，想尝尝。”
也不知是方木多心，但想来这句话有些戏弄的意思，但反观秦明的神色，好像并没有方木想的那么复杂。
“作为一名法医，竟然问这种问题。”
秦明挑眉，双手交叠抱在胸前。
方木见他疑惑，解释道：“你手掌和手指上茧的位置，只有常年拿手术刀才会留下。警局里没有妙手回春的医生，只有让尸体说话的法医。”
秦明轻笑一声：“你很厉害。”
方木住了嘴，自己还是不要说太多，转念一想这个时间点没有回南区，南哥可能要起疑。他从床上起身，冲秦明说道：“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回南区？”
“这是我个人自由。”
“并不是性别歧视，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因为omega的特殊体质，有很多职业并不太适合你们，其中之一，恐怕就是…”秦明顿了顿思虑措辞，“参与非法地下组织。”
“你有证据可以逮捕我。”
方木拿上外衣，向门口走去。
秦明慢步跟上去：“在那种鱼龙混杂，信息素复杂的地方，以omega的敏感体质，恐怕会很容易造成今天这样的发情期紊乱。”
方木行至门口回头：“多谢关心，但我不会。”
“那今天怎么解释？”
“这是第一次。”
他回答得有些局促。
“第一次？”秦明无意识重复。
“你想说什么？”方木对秦明语气里的惊异和反问态度搞得有些窝火。
秦明笑道：“后会有期。”
06
又见面，南区的一间地下酒吧。
酒吧是南哥的场子，方木暂时接管过手，南哥对他的信任依旧是一半一半，多疑和谨慎是聪明人的一向作风。方木知道卧底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急躁偏激都容易露出马脚，不如循循渐近来得安稳，还能给他更多的时间策划行动。
“方木哥，南哥等会儿过来，要不您先去包厢里等他？”
说着，阿易递给他一杯酒。
“嗯，好。”
方木眼扫一圈酒吧，喝过一口淡酒润了润嗓子。
南城最近有频繁的小量毒品交易，方木猜想应该是近段时间警方对南城的压力增大，手底下各个场子的负责都带去警局盘问过，不得让南哥有些心慌，急着要把手头上的货兑现。可这地下的一些散货交易根本杯水车薪，总是要逼得他转手大头，方木要抓紧这一次的机会一网打尽。
地下的酒吧其实就是个无光十四的声色场所，打扫得再干净的房间也充斥着熏人的各种恶臭。
也不知道是前几次信息素紊乱导致方木的身体状况一直不能恢复最佳，他总觉得自己的对于气味越来越敏感，甚至很多时候连他一迟钝的南哥的信息素都开始刺激起来。
哎，秦明。
都怪他。
希望自己能撑到任务结束。
包厢里烦闷的空气还夹杂着各种药品的糜烂气味让方木有些眩晕，起身开门准备出门透透气，却被门口的人拦了下来。他认识这个人，南哥的手下。
“请您在里面稍等，南哥马上就到。”
方木不便和南哥的人起冲突，点头又坐了回去，重新摸了摸藏在座垫海绵里的窃听器，心里有些紧张得打鼓。
心跳频率的过于偏高，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对劲。
燥热。
阿易的酒。
阿易是绝对不会对他下药的，只能是有谁让他这么做。而且这个人，还会是方木的上头，阿易才不敢不从。
哦，方木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怪不得他开始能够闻到南哥的信息素，不是他自己变得敏感，而是对方动物兽性的自然反应。
那方木暂时就更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推开门不理门口人的阻拦冲了出去，这太不对了，这药的效果不可能这么强，强到方木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强到他已经感知到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发情期正迫在眉睫。
07
前面左转，然后右转，两个包厢之间的那个卫生间，有他藏在水箱里的抑制剂。
明明这么近的距离，但却这么遥远。
脚下没力，身后有脚步声，不知道有没有甩开那个跟着他的人。
方木不知道，让人发现他是omega和让人发现他是警察到底哪一个更糟糕，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身后的那个人，和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别怕，是我。”
“秦明？”
方木使劲睁眼，看清了来人。
他的信息素好强，强到呛鼻，强到几乎让方木有了反应。
秦明在帮方木隐藏他omega的味道，方木明白。
秦明将方木搀扶进了洗手间，拿出口袋里的注射剂。
“不行。”方木推开他想要帮自己注射的手，想要同时推开他的人，却发现离开了对方的搀扶，他根本无法站立。“拿我藏在水箱里的抑制剂。”
“你的抑制剂再打，下一次发情后果不堪设想，”秦明拉过方木的手臂，“这是我找朋友研制的低剂量抑制剂。”
“味道…”方木此刻几乎已经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性.事冲动占满了他整个大脑，好在他还有一丝尚存，“低剂量抑制剂…抑制不了我的味道。”
“可以。”秦明望着他。
“我试过，根本——唔…”
方木愣住。
秦明，吻了他。
“可以抑制，只要，我标记你。”
08
方木不知道秦明是什么时候咬上自己的腺体，更不知道他到底忘情的和他亲吻了多少个分针的单位移动。
这个人的信息素，来自古老的墨香，还有也许是工作环境里带来的酒精气味，让人清醒，又让人沉迷。
被欲望驱使是一种人类文明的倒退，却也是千万年物种进化都抛却不了的宿命般的回归。
这只是方木为自己的一时放纵找的一个，合理的托辞。
“你能走吗？”
吻毕，秦明低声问他。
方木避开他的眼神：“还能。”
“好，”秦明扶起他，“酒吧有后门吗，我带你走。”
“不，”要是现在走，那他前面近八个月潜伏都会前功尽弃，“我不能走。”
“你要回去让那个对你下药的人，再对你做什么吗？”
“我…有办法解决。”
“你现在走不会有人怀疑，”秦明望向他，“我的同事正在对酒吧例行检查，你从后门逃走，理所当然。”
方木又来了。
秦明的家。
嗯，方木这次不会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压得头疼了。
因为他被标记了，被秦明，临时标记了。
呵。
“还以为你很聪明。”
这是什么埋怨的语气。
方木现在没有太多力气，但仍旧没什么好语气：“本来不会有突然的发情期，只是因为你来了。”
秦明叹一口气：“庆幸我来了。”
“…”
方木转过身背对他。
秦明在他背后说话：“你该对你的恩人换个态度。”
09
托秦明福，那个临时标记，再加之可靠的信息素萦绕，方木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方木醒得很早，因为他要赶回去处理残局，昨天的事一定会让南哥心生疑窦，只要是一丁点的多的怀疑，也许就能让方木艰难取得的信任付诸东流。
方木起得早，秦明比他更早。
坐在客厅的书桌前，像是等着他溜走一样。
“早。”方木打了个招呼。
“嗯。”秦明点头。
“你没睡？”
“写结案报告。”秦明游刃有余撒了个谎，合上手上的那份方木的档案资料。
“嗯，我先回去了。”道过别，就理应要走。
秦明沉吟了半晌，还是开了口：“你是南哥的手下？”
方木不做声。
“他在做什么生意，你比我清楚。”
方木依旧没应他。
“或者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警方，日后会有减刑处理。”
方木其实有些想笑，不过心里还是感激他的好意。
“谢谢，不用了。”
开门，离开。
“哐！”
秦明又在方木看不见的地方拧起了眉。
10
“原来你有朋友是警察？”
南哥见到方木后，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轻不重问了这么一句。
“嗯，偶然认识的。”
“偶然？”
南哥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前几次在警局问话，偶然就认识了。”
或者说得再详细一点，厕所里认识的。
“你昨天在他那里过夜？”
“…对。”
“哈，”南哥忽然一笑，“关系不错。”
方木身上有秦明的味道，同为alpha的南哥自然也对另一个alpha的味道敏感。
南哥说话不看他：“刑警？”
“法医。”
“哦，”南哥点点头，“你下次见面记得问问他，知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南哥在试探方木。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卧底任务彻底失败，要不就是利用秦明的身份，让南哥相信方木能从秦明的那里获得警方消息，从而暂时不会抛弃他这枚棋子。
显而易见，要选择后者。
方木直觉秦明会来找他，所以他也不着急，只是等着对方找来。
“考虑得怎么样？”秦明问他。
“做你的线人？”
“不，是证人，一旦你配合，警方会立刻保护你的安全。”
方木看了看马路对面的行道树：“不用了。”
“你总听过法网恢恢这句话。”秦明劝他。
“当然。”
见方木态度强硬，秦明换了种方式：“方木，做我的线人。”
他要是再不依不饶，态度坚持，秦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倒还不如先顺着他。反正都是卧底，不过是抽空再给秦明做个线人。
这该怎么说，方木现在已经不仅是《无间道》了，因为他现在拥有了三重卧底身份。
“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方木现在对于在秦明家留宿这件事已经驾轻就熟。
“在你身上，我的味道已经不明显了。”
“是吧。”方木嗅了嗅。
“你下一次发情期——”
“再给我个临时标记。”
方木打断秦明的话。
接吻这种事最讲究把握火候，否则太过容易挑起无端的欲望。
男人都是实干派，但是万事开头都有需要个借口。
秦明给他的暗示是那个还没说完的“发情期”，方木给他的借口是一个充满暧昧意味的“临时标记”。
完美又舒适的性.爱体验，相互释放又缠绵的信息素仿佛实体化的情意绵绵，方木沉迷上墨香的悠扬，而秦明本就爱咖啡如命。
11
警方明天要突袭南区旧工厂。
这是方木透露给南哥的消息。
第二天方木接到了南哥的简讯，让他代表南区去旧工厂交易一批货物。
方木想，嗯，是时候用苦肉计了。
他知道警方会什么时候闯进来，也知道交易什么时候开始，抓住时机表明忠心，适时挂点彩最好，只希望警方能够对他这个打入卧底同事手下留情吧。
只是他没想到，秦明会来。
方木没看见他，但是闻到了它的味道，闻到了自己血液里盛夏的狂欢。
警察破门，方木安排手下撤离，自己断后。
然后，秦明出现了。
“法医也参加抓捕行动的吗？”
方木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秦明没回应，只是沉沉喊了他的名字：“方木。”
“你的信息素，”方木伸手扶住身旁的泥壁，“收一收。”
“跟我回去自首。”
“别过来。”方木见他向前，随之向后一退，扬了扬手里的枪。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逮捕你。”
方木轻笑，秦明一个文职警务人员怎么都奈何不了枪林弹雨里滚过的刑警。
秦明觉察出对方的轻蔑，更加放肆任由alpha强势的信息素肆虐。他忽然后悔，上一次应该不顾他的抗拒完全标记了方木，这样omega天生的臣服性会让事情更简单。
该死，方木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
“秦警官，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卑鄙吗？”
“那又如何？”秦明不怒反笑，一步步靠近。
方木侧耳听见杂乱的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心道是时候了。
“如果是这样呢？”方木举起枪。
秦明蹙眉：“把枪放下。”
“那你让我走。”
“放下枪。”秦明退步，开始收敛信息素。
“你的同事什么时候来？”
“方木，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我——”
“啪！”
枪声抢断了秦明的话，身侧匆匆赶来的林涛稳稳端着手枪，枪口冒着青烟直指方木的方向。
秦明心急回神只看见方木离开之前嘴里说的那个“谢谢”。
12
“你是个omega？”
再醒来时方木已经在医院。
南哥问他，方木虚弱着点头：“是。”
“之前为什么骗我。”
“您说过您不收omega。”
“我是说过，但要看你想做什么事。”
终于，Omega这个身份为他换来了一个机会。
一个因为天生柔弱而从来惹人怜爱的身份，换来了南哥一个松懈而又疏忽的拥抱。
方木将追踪器塞到南哥的衣兜里，对方却因为他少有的示弱而欣喜：“好好休息，等我办完事回来看你。”
方木确是个omega，不过他是个能够赤手空拳一打三的omega。
世人对分化性别的偏见，让他们傲慢又无理。
小看方木，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方木的任务已经完成，是该功成身退，且不说他卧底的身份到底有没有被南哥摸透，单是他Omega的这个性别，就已经是鱼游釜中。
带着枪伤打晕看守，利索逃出病房，撕裂的伤口隐隐作痛，还有这该死的信息素掩盖不住，只要是个alpha都能轻易找到他的位置。
南哥送他救治的私人医院在城郊，鲜有人来往，想要逃走只能靠他自己双脚。子弹没有伤及重要的部位，只是失血过多让方木连多跑两步都艰难。
身后追逐的人声越来越近，方木现在只想剜出自己的腺体，让它不要再疯狂地发散气味。
但他此刻除了模糊辨别方向后拼命奔跑别无他法，不知道为何方木陡然想到秦明，奔袭逃命的紧张时刻脑子里出现了那个不苟言笑却内里热情的人。
看上去生人勿进，不予友善，应当是童年阴影造成他此后的情感闭塞。又过分固执，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感情用事。其实他们很像，喜欢用理性的态度对待感情这样一种感性控制的一时冲动。
方木觉得自己恍惚了，只是想到他，却好像闻到了属于对方的专属信息素气息。
好疼。
按住腹部伤口的手满是湿润的触感。
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远远的仿佛在天边，又近得就在眼前。
“方木。”
秦…秦明？
这是幻觉？
“方木！”
不是幻觉，是真实的让人心安的味道在包裹着他。
“你…怎么找到我的？”
秦明一把揽住他，闪烁的眼神里充满焦急，方木没听见对方开口的话，昏睡的前一秒他想，第一次和秦明见面，只是因为一只钢笔上微弱的气息。很神奇，不过确是茫茫人海里宿命般的吸引。
好吧他认了，这种事情，真是命定。
13
南城贩毒大案告破，表彰大会上，方木穿着规整合身的警服敬礼，秦明坐在台下直直盯着台上那个发光的人。
后来方木对他讲：“你是我卧底任务里唯一的差错。”
秦明低笑：“错在你对我信息素的过度敏感。”
“这能说明什么吗？”
方木微微偏头。
“说明你的身体，对我很感兴趣。”秦明不急不缓。
“那也仅此而已，”方木沉着应对秦明暧昧的调笑，“秦法医。”
秦明挑眉：“那方警官的发情期要怎么办？”
“正确使用药物能让我避免发情期的困扰。”
“这可不一定。”
秦明拉过他狠狠吻了上去，古板老套的深色制服让方木看上去严肃又正经，但如此却更加激发秦明的侵犯欲望。
唾液交换，呼吸交缠，汹涌的泼墨香简直让方木窒息。
因为这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方木又开始腿软了。
“真的好甜。”
“唔…什么？”方木被他吻得失神。
秦明眼神迷离：“你的信息素，好甜。”
“我的信息素是苦的。”
“对我来说，甜到致命。”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