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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怎么样?
袁小姐一愣,从副驾驶上微微转身,陈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片场拍戏,有时会和兰小姐一起出去见朋友。
兰延,电影的女主角?
张代表蹙眉。
嗯。袁小姐点头。
你去查查她,还有查查他们见了什么人。
好的张总。
张代表长叹一口气后问她,他最近还好吧?
还好,剧组的人对陈先生都很好。
他很开心吧?张代表笑。
是的。
那就好。张代表把目光转向窗外,轻声吩咐袁小姐道,你要小心,近期可能有人会找上他,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通知我。
知道。
袁小姐下车后等在一旁的司机和她点头交换了眼神,坐上驾驶位后驾驶汽车绝尘而去。她目送张代表的车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忽然觉得萧索。
陈舞蹈很喜欢与兰延相处,她是一个靠近就能让人觉得温柔的人,在片场总是笑吟吟地提点他演技里青涩的地方,私底下看他不合群更主动邀请他参加自己私人的聚会。
陈舞蹈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交过朋友,他的生活几乎全然围绕张代表在打转,所以他的一颦一笑全然牵动了自己的悲喜。但其实他的人生还有很多人可见,很多事情可做,张代表只是其中一个,不过是最重要的那个而已。
今天想喝什么酒?
温先生问他们。
不了,小陈不喜欢喝酒,我们也别喝了。
听到这句话陈舞蹈尴尬地笑了笑,觉得也许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兴致。
我刚刚从酒窖里拿了一瓶前段时间自己酿的果酒,没什么度数,酸甜口味,陈先生要不试一试?
温先生低声询问他的意见。
陈舞蹈被他这样放低自己的姿态愣到,说实话有些受宠若惊,不太好意思拒绝。
陈舞蹈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酒精刺激又柔和的口感他已经模糊得快要忘却,再次入喉的时候,他却陡然发觉原来他不是不喜欢酒,只是讨厌粗糙而又市侩的迎合。
他酒量很薄,即便自己没有贪杯,但也有些微醺。他来的时候同兰小姐一起,没有带自己的车,回去时非常愧疚地需要温先生驱车送回。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是朋友。
温先生开着车安慰他,希望能够消除陈舞蹈心底的那种不安。
还是谢谢你。
陈舞蹈一直非常小心地接纳旁人的好意,因为他觉得任何人对他的好意都是一种馈赠。
是这里吗?
温先生转进小区问他。
陈舞蹈伴着醉意抬眼,是,我就在这里下,自己走进去就行了。
没事,送你到家我才放心。
温先生思绪了半晌,忽然开口道,陈先生深藏不露,我记得这边的房价并不低。
陈舞蹈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红了脸,这是张代表送给他的房子,他自然买不起。
嗯?陈先生家门口好像有人。
什么?陈舞蹈顿时从昏睡中惊醒,看到路边停着的那车,还有在夜色中隐隐燃烧的卷烟星点。
他怎么来了?陈舞蹈有些慌了。
陈先生的朋友吗?
温雨川问。
朋友?陈舞蹈也不知道该怎么界定对方与自己的关系,他只是盯着那个熟悉地身影发愣,然后缓了半晌回答温先生。
不算…朋友吧。
陈舞蹈下车和温先生告别,对方道了句下次再聚便离开了。陈舞蹈磨蹭着一步一步靠近张代表,他依旧倚靠着车认真抽着卷烟,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陈舞蹈走到他身边,正想说话,对方却先他一步开口。
上车。
去哪里?
陈舞蹈不解。
不去哪里,你先上车。
陈舞蹈没有再问,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在温暖舒适的汽车里又开始昏昏欲睡,他再次转醒的时候张代表正在吻他,口腔里的烟味通过唾液和呼吸进入到陈舞蹈的肺里。他想咳嗽,但是对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他几乎换不上气。
张代表调低了座椅靠背,陈舞蹈随之倒了下去,他忽然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所以也放弃了抵抗。
你想做吗?
张代表问他。
陈舞蹈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代表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什么?
对方非常有耐心地又问了一次,你想不想做,和我做。
我…
回答我。
张代表盯着他,眼球里血丝泛起仿佛要把他吞进胃里。
想。
他们第一次在汽车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做.爱,两个大男人实在过分束手束脚,加之那晚的张代表仿佛豺狼虎豹,一个动作就让陈舞蹈觉得自己被四分五裂。那是他们最难受的一次性.爱,全然脱离了享受和欲望的范畴,从始至终只是张代表的占有。
他们可能要完了。
陈舞蹈想。
终于,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