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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对的是，我确实喜欢上你了。”
方木脑海中预想过很多种回答，偏偏却没有这一种。
秦明没有说谎，想要骗过方木的眼睛，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可又正是因为他没有撒谎，更让此刻的境况不上不下。退无法撕破脸皮，进不能逾越雷池一步。
方木叹一口气，任由自己又陷回床上：“就好像吊桥效应，刺激感烘生的肾上腺素蒙蔽你的大脑，以为那也是多巴胺带来的心跳加速。同理，信息素给你的反应，也让你误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秦明没有被他的推理吓怕，反而俯下身来与他四目相对：“我现在没办法拿出证据反驳，但是我能完全确认我喜欢你这个事实。”
方木依旧伸手推开他，偏头把自己埋在雪白的枕头里，再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这是假的，你被信息素骗了。”
Alpha的信息素是高浓度的氧气，会让人醉生梦死，同时又生不如死、如陷梦境。
秦明用手捏住对方的下颏，迫他看着自己：“那我也心甘情愿。”
又是一个吻。
绵长而深情的吻。
信息素是秦明最好用的武器，他能用这个轻松撬开对方的唇，轻松控制住身手敏捷的方木，甚至能轻松触及到对方的弱点。
因为正如方木所言，秦明确实在趁人之危，小人之举。
唾液交换，伴着方木的喘息，好听得秦明巴不得现在死去，讨一回风流的噱头。
方木没办法抗拒他，他失了魂，只知道他想要这样的信息素，他想要秦明。他双手攀上秦明的肩头，他在迎合，在无意识的讨好挽留。
终于吻了个尽兴，秦明笑着放开了他，方木涣散的眼神还在催促着他继续。
“下一次。”秦明又轻啄了一口方木水润的下唇，“你真的愿意的时候，我会继续的。”
说完，他猛地埋到方木的颈间，伸手微微托起对方，屏住呼吸，轻柔咬开边缘已经掀起的阻隔贴，再用尖齿戳破了皮肤。
“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
被临时标记的方木像是找到了一个泄洪的阀口，濒临决堤的大坝如释重负，欲望像是戳了洞的气球，刹那间消散无形。
他疲惫至极，神志不清，唯一想做的就是睡一个长长的觉。
手机铃声先于方木的生物钟将他叫醒，这是一个好情况，说明他确实睡了一个好觉：“喂？”
“方警官您在哪儿？”电话里的小周语气焦急，“刑局到处在找你。”
方木抬眼看了眼时间，揉了揉依旧发疼的太阳穴：“我马上回来。”
方木挂断电话赶紧起身，随意洗漱换好了衣服，根本还来不及去回想昨晚的一切，开门就见到秦明站在自己的客厅中央，像是在等自己。
方木眉头一皱，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一段一段模糊的记忆，而后勉强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伸手抚上自己后颈的腺体，没有摸到伤口，反而是一张贴好的创口贴。
秦明开口致歉：“我昨晚不小心咬得太大，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嗯，谢谢。”
方木侧身经过他穿鞋开门，秦明走了过来问道：“你要出去？”
“回市局。”
“你还在低烧。”
“没关系。”方木不管他的制止，还是推开了门。
秦明见对峙无果，只好放弃：“好，我送你。”
方木对他充满了抗拒与防备，即便已经有了临时标记，他们的关系甚至比之前更为紧张。秦明自认没有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举动，但方木的态度实在油盐不进，给人一种根本无法继续的预兆。
“等忙完这两天我会去看秦衍，你也不用单独再来找我了。”
方木连一句“谢谢”都没留给秦明，下车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市局。
再见到方木，是三天后的幼儿园门口，秦明来得晚一些，到的时候方木已经到了一会儿。身边几位一同来接孩子的母亲正在和他攀谈，方木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秦明做好准备过去，还没靠近方木像是早有预感地转过头来，毫无情绪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秦明点头，靠近他的身边，发情期那晚浓厚的信息素气味已经消散，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秦明觉得奇怪，侧头却看见方木又在自己腺体上贴好了阻隔剂。
“有必要吗？”
“什么？”方木回头，顺着他的眼神知晓了他的意思，“以防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秦明挑眉：“为我好？”
方木心虚点头：“嗯。”
秦明低低冷笑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投在幼儿园的彩色玻璃窗上：“还在发烧吗？”
方木一愣，他以为自己这样的不留情面对方会怒不可遏，可没想到他开口竟然还是关心。
“已经好了。”
“案子忙完了？”
“差不多。”
“今晚陪秦衍吃饭？”
“嗯。”
“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方木叹一口气：“秦明，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警官，”秦明转头看他，“如果我唐突的表白让你难堪了，你大可以说出来。”
“我…”
“妈妈！”秦衍背着书包刚从教室里出来就见到方木，立时小跑步过来，抱着他的小腿，“要抱抱，要妈妈抱抱！”
方木蹲下身来抱起秦衍，他依旧惯例似的趴在方木肩头寻找他的腺体，秦衍戳了戳那个贴在方木后颈上白色的胶布，疑惑道：“妈妈，为什么要遮住？我要闻，我要闻！”
方木抿了抿唇，眼神撇过秦明，还是伸手将阻隔剂撕了下来。
秦衍赶紧凑了过去，用力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一愣：“嗯？！味道变了！”
“哦！我知道了！”秦衍抱着方木兴奋地动来动去、手舞足蹈，“标记！！妈妈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我要有弟弟妹妹啦！耶！我是大哥哥！小衍是大哥哥了！！”
“妈妈我想要妹妹，但如果是弟弟我也会喜欢他的。”
“妹妹已经在妈妈肚子里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见面啊！”
“我要给她买小玩具，会保护她，绝对不准别的男孩子欺负她！”
——
秦衍：我要当哥哥，妈妈，我要当哥哥，让我当哥哥！
方木：…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的。
秦衍：爸爸说他同意啦，让我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