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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铃铃铃。”
电话响铃，将睡梦中的两人都同时吵醒，秦明刚拿出手机想要挂断，方木就已经醒了过来，从他的怀里微微撤开。
见秦明没有动作，方木眼神示意他快接。
“喂？”
“老秦你怎么回事，迟到一个小时？！你要是不接电话我可能都能以为你昨晚猝死了。”
大宝的声音震耳欲聋，就连方木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明微微将听筒拿开自己的耳边：“什么事？”
“什么事？今早要开会你不会不知道吧？大家都在等你。”
“嗯，我马上回来，不说了。”
秦明飞快挂断了电话，连一秒都没有耽搁。
他抬头望着方木道：“局里有事必须回去一趟，下午下班了我再过来。”
方木笑笑：“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昨晚没怎么睡好，就别来回奔波了。”
“没事，我想见你们，”秦明道，“尤其想见你。”
方木一愣，却没有漏出以往那样惊慌失措的抗拒神情，反而笑得更好看：“嗯，好，你开车注意安全，慢慢来，不着急。”
“等我回来。”
秦明说完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却忽然想到什么事，原路返回。
方木看着他靠近：“嗯？”
秦明死死盯着他：“方木，你不要为了孩子做什么违背你自己的决定，这样的施舍我宁愿不要。”
“我不会的。”
“好。”秦明得到他亲口的答案总算放心，回身又赶去门口，刚摸到门把手，却又再一次折返。
方木又问：“怎么了？”
“我的肩被方警官枕了一夜，估计又要开始疼了。”
“好，”方木忍着笑点头，“我负责。”
秦明挑眉，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走了两步还没离开，却第三次折返。
方木无奈：“又怎么——唔…”
秦明单手托住方木的后颈，亲吻热烈而短暂，他总算找回在这个清晨被手机铃声破坏的温存，而后心满意足上扬着嘴角：“今天的临别吻。”
直到秦明彻底从病房里出去，杂乱的脚步声由近至远，一同被手机铃吵醒的秦衍才终于结束了自己演技不太娴熟的假装睡着，忍不住的拉着被子“咯咯”笑了起来。
方木起身将秦衍的被子拉下来：“别笑了，起来吃早饭。”
秦衍开开心心捧着方木特意给他拿来的章鱼哥儿童碗与海绵宝宝儿童勺吃起了早饭，他吃一口早饭看一眼方木，傻傻地笑笑，而后再吃一口早饭，如此循环往复。
“傻笑什么？”
“妈妈真的不会走了吧？”
秦衍问他。
“不会。”
“太好啦！”秦衍立时放下碗勺，扑到方木怀里，“小衍昨天吓坏了，所以才不乖乱跑的，小衍该罚。”
方木低眼：“不是你不乖，是我不好，我才最该罚。”
“不可以不可以，不能罚妈妈，小衍会心疼的，爸爸也会心疼的。”秦衍在方木怀里来回乱蹭，最后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方木的额头上，“妈妈还在发烧，比小衍还要烫，你也要乖乖的输液才能好。”
“我不是感冒，输液没有用。”
“那是因为什么？”
秦衍不懂。
“因为打了抑制剂，所以没办法。”
孩子的好奇心，下意识追问：“那为什么打抑制剂？”
方木一时无法同他解释，若真的要讲清楚恐怕要说上好久好久，他只笑笑开始问秦衍：“小衍，你喜欢我是因为信息素吗？”
“因为是妈妈所以喜欢！”
说完秦衍为了证明似的，狠狠亲了一口方木。
“没有信息素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啦！只要你还是妈妈，那我还是会喜欢你。”
秦衍天真无邪，所有事在他还不成熟的脑袋瓜里都是单线条，没有莫须有的顾忌，更没有无数回的犹豫。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喜欢就是喜欢。
有时候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成年人却总喜欢舍近求远，搞得仿佛难解的数学谜题。
喜欢就是喜欢啊，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大宝在前一张一张翻过现场照片仔细分析着案情，而一向工作专注的秦法医却走了神，他在反反复复地回想方木今早的反应，他不敢漏掉一丝一毫，而因此会错了意。
秦明其实有些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实在太满，即便方木是为了秦衍而妥协与他假意组成了家庭，他明明也会欣喜若狂，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方木熬不住这样的日久生情而假戏真做，始终也是中了秦明的意。
要是方木因为自己的那句话而真的干脆放弃了怎么办，秦明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
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将秦明从沉思中唤醒，他抬头却看见屏幕上投影的并不是什么现场照片，而是自己昨晚上台表演的奇怪装扮。
大宝手忙脚乱想赶紧跳过，没想到却是越放越多，她急得满头大汗，完全不敢去看秦明的表情：“这怎么搞的，卧槽，完了完了。”
林涛见状赶紧上前帮她，嘴里还一直嘟囔着：“给你说了别用这个相机照的！”
“说吧，怎么回事。”
秦明冷冷坐在桌后，像是学生时代不苟言笑但威风凛凛的教导主任正在处罚不听话的调皮学生。
坐在另一边的大宝和林涛你推我我推你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好，既然这样，那我…”
“我错了秦科长，我虽然罪大恶极犯下了出卖组织的重罪，但幕后主使一直都是林涛，我顶多算个从犯。我供出主谋，争取减刑。”
？！！
慢了一步开口的林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说好的一起硬抗呢？！
就算是叛变也不能叛在我前头啊！
大宝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别慌，而后接着冲秦明开口：“昨儿终于见到了秦嫂，真是漂亮，秦科长您眼光真好。”
秦明挑眉，神色稍稍缓和。
“而且跟您特别配！天生的夫妻..哦不，夫夫相，第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对儿，在人群当中异常的显眼。”
秦明喝了口水。
“两位一定能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秦明放下水杯，抬眼看向他们俩，淡淡开口：“照片销毁，认真工作。”
大宝赶紧点头称是，拉着林涛立即逃离了审讯现场。
林涛心中不住惊叹，人才啊。
——
林涛：你真把照片删了？
大宝：云盘备份了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