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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藤蕃高速。
失控的大卡车从侧面疾驰擦过秦明的车门，汽车顿时失去平衡向一旁的护栏打滑而去，轮胎摩擦过沥青路面，刹车声刺耳得仿佛预兆死神降临。
生死只在一线，秦明没有任何时间做过多的决定，他当即身手灵活着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等他依照惯性在地面上翻滚过几周停下，起身看自己的车已经冲破围栏直冲河堤，随着陡峭的坡势砸入河水之中，水花四溅之后再顺水流去。
秦明除了手掌上的细小擦伤之外毫发无损，还没等他从死里逃生的惊恐中脱离，身后远处忽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秦明应声望去，大卡车车头正死死抵在转弯处的山体，山岩与卡车之间还有一辆难易辨认形状的黑色轿车，被挤得仿若一张薄饼。
远方血红一般的落日，冷冰冰地照在一地的血液之上，耳边错乱的车笛奏响凄凉的丧鸣。
秦明是想给方木打电话的，一是他的手机和着汽车一起葬身了河堤，二是他忙着报警以及救人实在也腾不出空。
最后随着救护车到了市二院，他借了另一位轻伤受害者的电话拨给了方木，可一直都是忙音循环，对方应该一直都在拨出电话，不出意外的话，方木是一直都在给自己打。
秦明的伤口根本不用处理，消过毒就已经没有大碍，个人信息已经留给交警支队，现场笔录也做过，他已经可以自行出院。最主要的是，他要回去告诉方木，告诉他自己平安，让他放心。
秦明刚走到门口，不知为何脚下一顿，这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是什么原因。
身后有焦急的脚步声快速靠近，秦明在这一瞬间闻到熟悉的味道，转身后一个人影直直地冲进了他的怀里。
“方木？”
秦明拥抱住对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身体，伸手将人环得更紧。
方木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秦明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他惊慌失措的喘息在秦明的耳边作响，喘息之中甚至夹杂了几声不易察觉的低泣。
“方木我——”
“别说话…”
他在哽咽。
秦明任由对方将他抱住，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还在发烧。”
“我没受伤，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明见对方一直没有反应便开始解释：“手机和车一起滚进河坝里了，所以我没办法立即联系你。到医院后借了一个手机给你打电话，结果一直占线，我想肯定是因为你也在给我打，所以——”
“我爱你。”
方木说。
“…什么？”
他说了什么？秦明愣住。
…是我听错了吗？
仿佛是为了打破他的怀疑，方木又低声重复了一次。
“秦明，我爱你。”
方木非常讨厌这样的感觉，后悔。
明明他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明明他早就想做这样的事，明明他一直想做这样的事，却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忐忑和顾虑而无限期拖延下去。
如果…
如果秦明真的遭遇不测，如果秦明坐在那辆汽车里随着山坡滚落，如果那个手术室外收到病危通知书的人是自己…那他又该怎么办。
在这个世界上，犯错不可怕，失败不可怕，只有错过才最可怕。
因为人没办法回溯时间，穿越到那么遥远的时光里去，去完成一直想做却始终没有达成的事。
所有东西，因为只有一次，所以才弥足珍贵。
喜欢是真的，依赖是真的，习惯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羞于开口，只差一点点，或许真的留下遗憾，而后抱憾终身、不可回转。
不想要再等了，也不能在等了。
所以他说，秦明，我爱你。
宇宙浩瀚无边，苍穹蕴藏天地，千百的风擦身而去，万千的云划过边际，通通地又不留痕迹。岁月无情地大浪淘沙，而你是被时间留下的那一粒。
能够遇见你，何其幸运。
秦明埋头在方木的颈间，他从未如此的心安。
“我也爱你。”
“秦明，”方木喃喃开口，“我们回家吧。”
“好，我带你回家。”
培育中心的大楼一如既往的只留有几盏星点，抬头望去，最显眼的那一盏灯，就是他们的家。
回家了。
秦明开门，四周扫过没见到秦衍，心里一慌：“秦衍呢？”
方木拍拍他，让他别担心：“出来找你之前把他带去了王主任那里，他不能再消失一次，你也不能。”
秦明不由分说将人拉回了房间，月色如水温柔地铺满了木质地板，方木被秦明死死压在床上，不讲道理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让我标记你。”
他说。
方木一笑：“不在发情期，腔体是打不开的。”
“那我就艹到它打开。”秦明眼神里露出隐隐的凶光，目不转睛盯住肖想已久的可口猎物，“方木，我已经等了太久，久到我失去耐心。我现在就要标记你。”
“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不行，我现在就要完完全全的占有你，彻底的把你攥在我的手心，让你一辈子都带着我的味道。这愿望是如此的迫切，连多捱一秒都会可惜，多等一瞬都是浪费。
想要你，就是现在。
未来太长，我只争朝夕。
——
秦明：让我标记你，让我标记你，让我标记你…
方木：你什么时候和小衍学的犯浑？
秦明：让我标记你！
方木：我知道了，不是你学的小衍，是他遗传的你。
——
秦明：歪，王主任，麻烦你今晚带一下秦衍。
王主任：你要干嘛？
秦明：完成你今年的业绩。
——
王主任：恭喜你啊小衍。
秦衍：啊？恭喜我什么？
王主任：你的父母彼此相爱了。
——
爱斯基摩冷本冷：下一章，你们懂的。
